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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华年谱


来源:新化在线

陈天华(1875~1905),原名显宿,字星台,亦字过庭,别号思黄,清新化县知方团(今荣华乡)人。母早逝,父为塾师,幼从父识读,因家境贫寒,乃营小卖以补济,然坚持好学不辍。常向人借阅史籍之类书籍,尤

陈天华(1875~1905),原名显宿,字星台,亦字过庭,别号思黄,清新化县知方团(今荣华乡)人。母早逝,父为塾师,幼从父识读,因家境贫寒,乃营小卖以补济,然坚持好学不辍。常向人借阅史籍之类书籍,尤喜读传奇小说,亦爱民间说唱弹词。

光绪二十一年(1895),陈天华随父迁居县城,仍以提篮叫卖为生。后经族人周济,入资江书院读书,刻苦博览二十四史。二十四年,考人新化实学堂,深受维新思想影响,倡办不缠足会,成为变法运动的拥护者。二十六年春,考入省城岳麓书院,成绩名列前茅。其时,莅湘某令识其才,欲以女妻之,陈效法汉时霍去病“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乃婉言谢绝,说:“国不安,吾不娶”(直至蹈海报国之时,终身未娶)。次年转入求实书院。光绪二十九年(1903)初,入省城师范馆。是年春,获官费留学日本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不久,逢沙俄企图侵占东北三省,引发拒俄运动,祖国正处主权沦丧境况,陈破手血书寄示湖南各学堂。湖南巡抚赵尔巽亦为感动,亲临各学堂宣读,并刊登于官报,还饬令各府、州、县开设武备讲习所,使湖南全省拒俄运动士气更加高涨。陈天华在日本积极参与组织拒俄义勇队和军国民教育会。还“日作书报以警世”。同年,先后撰写《猛回头》和《警世钟》两书,以血泪之声,深刻揭露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和清廷卖国投降的种种罪行,风行于世,影响甚大。次年初,回到长沙,参与组织华兴会,与黄兴等密谋准备长沙起义,事泄未成,又被迫流亡日本,入东京法政大学。此时,陈结识孙中山。光绪三十一年七月,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陈天华为重要发起人之一,在书记部工作,任会章起草员,又任同盟会机关报《民报》编辑,发表《最近政见之评决》、《中国革命史论》,《狮子吼》等政论和作品,引起强烈反响。十一月八日(1905年12月4日),陈天华在东京参加了抗议日本政府《取缔清、韩留学生规则》的斗争,十一日写绝命书,决心以死来激励国人“共讲爱国”。十二日,在东京大森海湾投海自尽,以死报国,时年三十岁。次年闰四月初一,其灵柩经黄兴、禹之谟倡议筹办运回长沙,各界不顾官方阻挠,决定公葬于岳麓山。初七(5月29日)举行葬仪,长沙全城各校师生纷纷参加,送葬队伍达数万人,绵延十余里,凄凄哀歌,湘江为之悲鸣,麓山为之低垂。送葬队伍由朱张渡、小西门两处渡河,“适值夏日,学生皆着白色制服,自长沙城中望之,全山为之缟素”。军警站立一旁,亦为之感动,不加干涉。

陈天华的文章,旨在揭露帝国主义侵略,痛斥清朝政府是“洋人朝廷”。认为“革命者救世救人之圣药也”,力主拿起武器,号召“手执钢刀九十九,杀尽仇人方罢手”。在《猛回头》、《警世钟》里,大声疾呼“改条约,复政权,完全独立;雪国耻,驱外族,复我冠裳”;高呼“万众直前,杀那洋鬼子,杀那投降洋鬼子的二毛子”,“推翻‘洋人的朝廷’清政府”,“建立民主共和国”。其遗著编为《陈天华集》。

一八七五年(清光绪元年乙亥) 一岁

3月6日(正月二十九)陈天华诞生于湖南省新化县下乐村(今新化县荣华乡小鹿村)。

原名显宿,字星台,号思黄,又号过庭。

父陈善,字宝卿,在本乡设馆授徒。“性和蔼可亲,人接之无不悦者”,“自奉甚约,敝衣粗食终身。然有馀,人求之无不与者,虽被蒙不悔也。里人有以诉讼事告诉于府君者,府君直任之。终岁为人排勰,或挺身为人御强侮,数取辱不顾也”(陈天华:《先考宝卿府君事略》)。

母某氏,早年去世。

天华“幼孤苦,未克事《诗》,《书》”(徐佛苏:《对于陈烈士蹈海之感叹》)。

一八七九年《清光绪五年已卯) 五岁

始由父亲课读。九岁时就把一部《左传》读得烂熟。后因“家无石斗储”,乃“废学营小卖,自给以求学”(杨源浚:“陈君天华行状》),还在本村替人牧过牛。天华自幼爱好文学作品,尤其喜爱民间流行的说唱弹词,并经常模仿这类文艺体裁,编写一些情节生动的通俗小说或山歌小调,乡邻称他为“神童”。天华“年稍长,脑境开,不假师友力,苦学数年,文行卓茂。后拾阅新学中书报残纸,慨然欲任天下事”(前引徐佛苏文)。天华“少时即以光复汉族为念,遇乡人之称颂胡、曾、左、彭功业者,辄鄙弃不顾而有愧色”(冯自由:《(猛回头)作者陈天华》)。他曾书一联于路亭:“莫谓草庐无俊杰,须知山泽起英雄”,抒发自己匡时救国的远大志向。

一八九五年(清光绪二一年乙未) 二十岁

随父徙居新化县城,仍以提篮叫卖维持生活。后经族人陈御丞周济(每月供给米三斗、钱一串),入资江书院附读,为童生。他深感读书机会难得,越发勤奋努力,把“书院里的一部二十四史,整日整夜细心研读”,“每读书至奸佞乱朝,夷狄猾夏,制度废弛之所由”,常常掩卷长叹(罗元鲲:《陈天华的少青年时期》)。

一八九八年(清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二十三岁

4月10日(三月二十日)考入提倡新学的新化实学堂(今新化县一中前身)。

新化实学堂为县名宿邹代钧、艾章黼等先生于上年呈请湘抚陈宝箴报部立案,本年春赁县城南正街曾祠为校舍,聘罗永绍(仪陆)、谢锺枬(重斋)为经史地算教习,于清明后五日(即4月10日)正式开学。当时肄业其中,与天华为同学者,有杨源浚、曾鲲化,罗元鲲、高兆奎、苏鹏、袁华选、曾广轼五十余人(参见《新化县立中学五十周年纪念册》)。

在校期间,天华博览新学群书。“每读中西史志,于兴亡盛衰之感,则涕泗横流”(宋教仁:《烈士陈星台小传》)。他还特别喜欢与同学讨论资产阶级自由、平等政治学说,并以新颖敏锐的见解,“为时流所侧目”(杨源浚:《陈天华殉国记》)。

4月21日(闰三月初一)以童生资格,与本县廪生邹德淹、增生曾繁尉、附生周辛铄、罗永绍等联名禀县府,请明谕推广“不缠足会”,严禁妇女缠足,以“觉愚俗而变颓风”,达“强种保族”之目的。先是本年春间,天华与诸士绅已“邀合同志,编立会籍(按:指不缠足会),记注姓名,以便互通婚姻,而乐从者已数千户。惟事属创始,守旧之徒或多观望迟疑,不得长官明谕,终恐推行不广”,乃于本日联名禀县府。旋经县府认可存案,并出示晓谕,实力劝办(详见“新化县士绅等公恳示禁幼女缠足禀并批谕》,载《湘报》第149号)。

一八九九年(清光绪二十五年已亥二十四岁

本年仍在新化实学堂肄业。该校己改赁县城西门刘祠为校舍。本年秋,该校始在资东上渡处兴建永久性新校舍。

一九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庚子) 二十五岁

本年新化实学堂因政局及讼事牵连,停办;天华到长沙入岳麓书院就读。

7月20日(六月二十四),父陈善病卒于家,终年七十一岁。天华徒步奔丧回乡,料理后事。因忧伤过甚,又染痢疾,大病几死。尔后,天华孑然一人,虽“箪瓢屡空,处之怡然”,更专心求学(前引冯自由文)。

一九0一年(清光绪二十七年辛丑) 二十六岁

本年入读省城求实书院(岳麓书院改名,亦称求实学堂)。因文章经常名列前茅,“莅湘某令,欲以女妻之,君(指天华)毅然却之曰:“天下方多故,安能再以儿女情累我乎?国不安,吾不娶!”(前引杨源浚文)。

一九0二年(清光绪二十八年壬寅) 二十七岁

本年继续在求实书院肄业,因学业精进,“屡邀名师赞赏”(前引徐佛苏文)。

一九0三年(清光绪二十九年癸卯) 二十八岁

年初由求实书院拔入省城师范馆深造。

3月(二月),获公费,赴日本留学。本月22日夜由上海乘博爱丸轮船东渡,27日抵东京。同行者有陈家瓒、刘颂虞、廖名缙,朱德裳,杨昌济(怀中)、王代懿、刘揆一、曾继梧等数十人。天华入读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苏报》,1903年4月19日)。

4月29日(四月初三),留日学生五百余人集会东京锦辉馆,声讨沙俄侵占东北罪行;会后组成“拒俄义勇队”,有陈天华、黄兴等一百三十余人签名参加。天华参加之动机,据其自称“华等以瓜分祸迫,拟以血肉之躯,亲御强俄,为国民倡”,“弟签名时,已置生死于度外”,“此事发起者为江、浙,湖南人应之者甚少,新化除华一人外,别无他人”(陈天华:《复湖南同学诸君书》,1903年6月14日)。

5月2日(四月初六),拒俄义勇队改名学生军。次日,编制学生军队,分甲乙丙三区队,之下又分为四个分队,黄兴被编在乙区队三分队,陈天华则任学生军本部办事员(冯自由:《癸卯留日学生军姓名补述》)。

5月11日(四月十五),学生军因遭日本政府干涉,改名军国民教育会。并在宗旨上将抗俄御侮“实行爱国主义”改为武力反清“实行民族主义”。同日,陈天华、黄兴、杨笃生自认归国运动员,承担湖南、湖北、南京及江南一带运动之责(《军团民教育会纪事》,1903年自印本)。黄兴旋于5月31日起程归国,天华“徒以川资无出,故尔稽迟”,当时没有成行(陈天华:《复湖南同学诸君书》)。

5月24日(四月二十八)作《敬告湖南人》一文,本日刊登上海“苏报》。在信中,天华以拒俄、爱国、救亡为主旨,号召湖南人“当此灭亡之风潮”关头,应打破“畏死”观念,奋起挽救国家危亡。稍后,上海另一家进步报纸《俄事警闻》曾评论此信说:“天华誓不欲生,以力薄不足以鼓动全国,遂欲先夺湖南而誓师,而作《警告湖南人》一文,读者无不堕泪”(《俄事警闻》,1904年1月6日)。

5月26、27日(四月三十、五月初一)作《论(湖南官报)之腐败》一文,连载上海《苏报》。文中,天华批评《湖南官报》“无宗旨、无议论,无新闻”,从形式到内容都腐败,批评办报诸人与官场勾结,不过是以“钞胥之本领,发奴隶之大愿,月博十余竿之薪钱,充当此杀人权利,死人生气之刽子手”。进而天华奉劝业报诸君:“救中国之前途,唤醒世人之迷梦者,报之力最大,诸君如担任此力,则宜尽其天职,毫无失效,以监督扑责内外大小无数辈之官吏。如有混乱其界说,作报界之卖国贼,以灰堕我同业之价值而滞塞国民之耳目者,决不与之相容”。

5月30、31日(五月初四、初五)作《论中国学生同盟会之发起》一文,连载上海《苏报》,先是四川留日学生邹容退学归国后,“愤中国学生团体之不坚,毅然创一中国学生同盟会,海内外全体学生皆要求入会,各省各设总部,各府、各县各设分部,权利、义务分条揭载。其目的在于学界成一绝大合法团体,以鏖战于中国前途竞争逼拶之中者也”。为此,陈天华撰文支持邹容。他对学生寄予无限期望说:“若夫学生能组织一理想团体,中国前途又如之何?”是得下一转语曰:“中国之兴,兴于学生”。

6月14日(五月十九日),作“复湖南同学诸君书》,载本日上海《苏报》。时留日学生的拒俄运动已遭清政府镇压,天华愤慨异常,因复书国内湖南同学,叙述东京拒俄运有关情况,表明自己“以保国为第一义,一人之富贵为第二义”的志愿和“倘有机会,仍当归梓”的决心。

夏《猛回头》一书在东京初版五千部。据当时报刊介绍“是书以弹词写述异族欺凌之惨剧,唤醒国民迷梦,提倡独立精神,一字一泪,一语一血,诚普渡世人之宝筏也。版五千部;不及兼旬,销尽无余”(《游学译编》第11期)。

秋《警世钟》一书在东京初版。《猛回头》一书,经天华“增订删改(视原本约增四分之一),再版五千部,又为同志订购大半”(“再版(猛回头)广告》)。

12月上旬(十月中旬)鉴于各国新闻喧嚣瓜分中国,国势更加危迫,“天华犹感奋,啮指血作书数通,寄示湘人,要求湘人预备死战。“迨天华血书到后,(湖南)全省士气更激昂。赵抚台(按:指湖南巡抚赵尔巽)亲临各学堂,将天华血书宣布,并揭之官报,令各府、州、县开设武备练习所”(《俄事瞀闻》,1904年1月6日)。

年底离东京返湘。在长沙襄助黄兴等开展华兴会的反清革命活动,并任进步报纸《俚语日报》编辑,曾“上书巡抚,请独立,赵尔巽时慰遣之”(姜泣群:《民国野史》丁编:“陈、杨两志士投海史》)。在湘期间,天华“日与下等社会谈论种国大事,虽目不识丁者,闻之皆泣下。所著《猛回头》及《现世政见之评决》,风行于世,湘、赣间尤甚。三户之市,稍识字者,即朗读《猛回头》。至有小学校之卯角少年,募资广刷,其感化力之深类是”(前引杨源浚文)。其时所撰文字,多散见于〈俚语日报》。

一九0四年(清光绪三十年甲庚) 二十九岁

2月15日(农历除夕)出席华兴会在明德学堂校董龙璋寓所(省城北门西园)召开的正式成立大会。

3月《正月)禀呈湘抚,请批准创办《军事白话报》,以开通军人之风气。湘抚批示:“转弱为强,必自开通军人始,据称创办《军事白话报》,用意极是。惟现在军人识字者,未必人人阅报,尚须先兴兵学,使略具普遍知识,方可按办报章也”,不准。(《南洋官报》第23册,1904年3月31日)。

春末,因湘中反动官绅借端罗织,查封《俚语日报》,准备迫害陈天华,天华再次东渡日本,入读东京法政大学。

春夏间,时在明德学堂任教的黄兴,“因为陈星台代印并发行其所著之《猛回头》、《警世钟》”,被长沙县衙指名缉捕,赖当时一些锐意兴学的开明士绅“共同维护,使事未扩大”。但黄兴却不得不“辞明德教员职务,实行秘密活动”(胡元倓:《题黄克强先生遗墨》)。

夏离东京返湘,准备参加华兴会谋划的长沙起义。时华兴会已联合洪江会首领马福益,确定乘十一月间慈禧太后七十“万寿”之日,发动长沙起义。天华回湘后,旋由黄兴派遣,与姚宏业同赴江西吉安,游说防营统领廖名缙届时响应。后来,江西方面有“自强会”(又名赣江堂)派邹永成来湘和华兴会联系,“与(黄)兴商讨联合倡议办法”(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第6册,《黄兴传》)。尔后,天华又由江西沿着五岭西行,周游江西、广东和湖南各地,“结纳绿林豪客”(革命党小传·陈天华》第3册,第37页)“受尽内地运动之折磨”(曹亚伯:(《武昌革命真史》自叙,第5页)。

9月24日(八月十五)天华经江西吉安转到醴陵,会同刘揆一,于本日在浏阳普迹市,主持授予马福益少将仪式,发给枪械马匹。“事先,陈天华化名郑浩然,自吉安来醴,寓关家巷何祠,促本地同志参加普迹会议,伸纸作书与黄兴,述洪江会与华兴会合作意见几万言,交漆英等携往,后决议案多如所议”,(刘谦:《醴陵县志·大事记》)。

10月中旬华兴会谋长沙起义,因事泄流产,黄兴、刘揆一等先后脱险逃出湖南,陈天华逃往江西,辗转到上海。

11月7日(十月初一)与黄兴、刘揆一、杨笃生、张继、黄炎培、章士钊、蔡锷、杨度、曾广轼等数十人,集会于上海租界新闸路余庆里八号,决议创立启明译书局,作为策划再次起义的秘密机关,“拟即日分途运动大江南北之学界、军队,起义鄂、宁等处”(刘揆一《黄兴传记》)。

11上旬(十月上旬)署湘抚陆元鼎行文通缉华兴会,“在逃各匪”中有“陈天华”之名(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第3册,第676—677页)。

12月9日(十一月初三)湖广总督张之洞给湖北按察使发出了“查禁逆书特饬札”。札中特别指出:“《警世钟》其倡言排外,将以继穷凶极恶之拳匪而激成瓜分。其妄谈革命,将耸茫昧无知之愚民而自戕同类,以发匪洪秀全之凶残,杀掠荼毒生灵,而戴之如父母;以忠勋曾文正之奠定东南削平大难,而疾之若仇雠……丧心病狂,大逆不道,言之实堪发指”。又说:“《猛回头》一书,词意亦极悖谬,与《警世钟》大同小异”。因此,“此等逆书,亟应严拿查禁”。张之洞除命令将查禁的《警世钟》、《猛回头》等书立即“销毁,并根究贩运逆书之人,提案惩办”外,还要求“访察造书之人,另行设法办理”(《张文襄公全集·公牍稿》,咨札十六)。

12月中旬(十一月上旬)上海英租界查获《警世钟》一书,“牵连东大陆书局、时中书局、镜今书局、启文社四家之多”,并无理“逮治印刷人及代售人”(上海《中外日报》1905年1月12、13日)。清政府亦企图继“苏报案”后,再次大兴文字狱,天华在国内无法安身。经友人再三劝告,勉以留身待时,天华于年底第三次东渡日本,复入法政大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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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袁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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