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鸟飞来展雄风——“飞虎队”芷江抗战故事

铁鸟飞来展雄风

——“飞虎队”芷江抗战故事

▲部分飞虎队员在战机前合影。

资料照片

本报记者肖军 黄巍 通讯员龚卫国 张智勇

克敌受降威加万里，名城揽胜地重千秋。

芷江，作为日本投降重大历史事件见证地，以“胜利之城”享誉中外。同时，作为中美空军飞虎队大本营，芷江也以“英雄之城”威名远扬。

随着9月3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来临，一拨又一拨中外记者与游客来到芷江，追寻历史足迹，凭吊抗日英烈。

芷江不老，涛声依旧。芷江飞虎队纪念馆内，一张张泛黄的历史照片、一件件当年飞虎队员用过的物品，点燃了尘封的记忆，重现飞虎队血战长空的峥嵘岁月。

一战成名，飞虎雄鹰破敌胆

“飞虎队”，是抗战时期，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和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的美称，其指挥官是著名的“飞虎将军”陈纳德。

在芷江飞虎队纪念馆左侧，矗立着陈纳德将军的雕像，他身穿美国空军军服，笑傲长空，面容栩栩如生。

陈纳德是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1937年，他作为美国空军退役军官来到中国，主动请战，为中国抗日志愿服务。1941年4月，组建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航空大队。随着珍珠港事件爆发，美国正式对日宣战。这支航空大队先后更名为美国陆军第十航空队驻华特遣队、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

1941年12月，中国空军美国志愿航空大队在昆明进行了第一次对日空战，取得0∶9的辉煌战果。中国军民盛赞美国志愿航空大队是插上翅膀的老虎。一战成名，“飞虎”形象就成了航空队的队徽。

随着国内公开的一线机场相继失守，芷江机场成为中美空军在中国抗日战场唯一的秘密前进机场。1943年，陈纳德将自己指挥的中美空军混合联队主力和美国陆军第十四航空队派驻芷江。在空援常德、血战衡阳、空袭武汉、湘西会战等重大战役中，屡创日军。

1945年2月25日，从芷江起飞的中美空军混合联队轰炸日本东京，炸中了防守严密的日本皇宫，日本天皇和皇室成员成了惊弓之鸟。

侵华日军视飞虎队为“眼中钉”，制订了攻占芷江的作战命令。1945年4月9日，芷江保卫战（又称湘西会战）拉开序幕，双方参战兵力达28万余人。

芷江保卫战历时42天，飞虎队出动战机2500余架次、轰炸机183架次，歼敌1万余人。

这次会战是中国抗日战争最后一场大规模会战，以日军完败告终。

日本派遣军战况报告中曾对飞虎队有这样的评价：芷江战役，在中国真正称为空地配合的范例……在纵深130英里的战线上，中美空军的攻击使日军吃了决定性的败仗。

据统计，飞虎队在中国抗战期间，共击落日机2600架，击沉或重创商船223万吨、军舰44艘，击毙日军官兵66700名。

在芷江飞虎队纪念馆大厅正中英烈墙上，镌刻着2193名美国飞虎队员英烈的名字。芷江受降纪念馆馆长吴建宏动情地说，美国飞虎队员远涉重洋，舍生忘死，与中国人民并肩战斗，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捍卫正义、追求和平的英雄壮歌。

浴血长空，中国“飞虎”铸国魂

在芷江飞虎队纪念馆中国籍飞虎队员展厅，陈列了大量中国飞虎队员使用过的战斗、生活用品及英勇抗击日寇的辉煌战绩。2005年9月21日，展厅举行揭幕仪式，一位86岁、胸前挂满军功章的老人特意赶来参加。老人叫林雨水，原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第5大队上尉分队长。

对芷江这块曾经浴血奋战的土地，林雨水始终难以忘怀。驻防芷江期间，他参加空战89次，击落日机5架，先后获得14枚军功章以及美国总统罗斯福颁发的飞行十字勋章。林雨水说，在当年芷江保卫战中，参战飞虎队员中，中国籍队员占一半以上。

1943年，以中国空军第一、三、五大队为基础，并从美国空军抽调人员，成立了中美空军混合联队。

中美空军混合联队属中国空军序列，归陈纳德指挥。资料显示，驻防芷江期间，该联队击毁日军飞机491架，摧毁日军车辆1598辆，歼敌上万人。

中美空军混合联队中，中国籍飞行员以忠诚、勇敢献身精神，抗击倭寇，血染长空，留下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被称为“云天雄鹰”的卢誉标，原旅居新加坡，在民族危亡时刻，毅然回到祖国，报名参加空军，很快成为技术超群、英勇善战的空中勇士。1944年8月4日，为支援处于困境的衡阳守军，他所在的5大队派出8架飞机攻击日军前沿阵地，遭到10多架日机拦截。作为领航的卢誉标，先后将两架敌机打得凌空开花。1945年4月4日，在攻击咸宁日军军火库返航中，卢誉标所驾战机不幸在沅陵触山，卢誉标以身殉国。

有“碧空惊雷”之称的周励松，17岁弃文从军，成为飞虎队一员。1945年3月7日，他所在大队的8架铁鹰在攻击湘桂线日军运输线时，与日机突然相遇，他驾机率先迎战，将一架敌机打了下去。返航中，所驾战机被日军高炮击中，周励松身负重伤，但他以顽强毅力，驾机返回芷江基地。因伤势过重，献出了年仅22岁的生命。

陈列馆中，贴着中美混合联队中国籍飞虎队队员阵亡人员名单，共133人，大都是驻防芷江期间牺牲的。这些空中英雄以赤子情怀，将热血洒在了祖国的万里长空。

中国籍飞虎队员还担负过领航、监护日军降使专机的重任，成为日本向中国投降的见证者。

1945年8月21日上午9时，中国籍飞虎队员周天民、娄茂吟、林泽光、徐志广和美国籍飞虎队员葛兰芬、乐威，共驾驶着6架战机，吼叫着从芷江机场腾空而起。10时，在洞庭湖上空接住日本降机，引领、监护其前往受降指定地芷江。

随后，在芷江举行了震惊中外的中国抗日战争对日受降仪式，芷江一举成为抗战胜利之城。

跨越时空，“飞虎”为媒传友谊

芷江飞虎队纪念馆旁有一片桂花林，秋风中芳香四溢。这是中美飞虎队员在前四届芷江国际和平文化节期间，共同种下的友谊林，意喻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万古长青。

吴建宏介绍，为全面反映抗战期间飞虎队的英雄事迹，芷江修建了飞虎队纪念馆。纪念馆于2005年8月竣工，是目前国内唯一全面反映飞虎队援华抗战的史绩馆。

跨越时空，以飞虎队为纽带和桥梁，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历久弥新。

1994年5月，陈纳德将军遗孀陈香梅女士又来到芷江，凭吊飞虎队英雄，并深情题诗：“春暖三湘杜鹃红，铁鸟飞来展雄风。芷江本是英烈地，中美情谊五十冬。”

2003年以来，芷江连续举办了四届国际和平文化节，先后有200多名飞虎队员前来参加。

2003年11月15日，芷江第一届国际和平文化节期间，当年在芷江一次击落6架日机的美国飞虎队员迪克·罗西在参观飞虎队原址时，遇到了曾在飞虎队并肩战斗的芷江老人彭双桥、滕子元、刘道明，几位老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拥抱在一起。

2005年9月，在芷江第二届国际和平文化节上，89位飞虎队员从大洋彼岸飞来，将89袋从美国本土带来、象征和平友谊的泥土洒在了芷江。这届节会期间，还举行了中外老战士大联欢，中美飞虎队员、俄罗斯老战士、八路军和新四军老战士等上百人聚集一堂，共叙战斗情怀，共话和平友谊。

2010年9月，第四届国际和平文化节，举行了陈纳德将军雕像揭幕仪式，美国前总统卡特和数十名飞虎队员参加。陈纳德孙女内尔·卡罗韦激动地说：“中国人民为爷爷立雕像，是对他抗击日本法西斯功绩的肯定，将激励后人不忘历史，开创和平发展的美好未来。”

飞虎队老战士广泛参与，架起了一座座中美交流的桥梁。芷江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松鹤市结为友好城市，芷江飞虎队纪念馆与美国陈纳德纪念馆结为友好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