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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陵釉下五彩瓷:历经水火蜕变为高富帅


来源:红网

醴陵世界陶瓷艺术城。图/记者陈正 4月2日,株洲醴陵鹏窑,陶艺大师在瓷坯上进行彩绘。图/记者张迪 红网长沙4月20日讯(滚动新闻记者王欢 邓蓉)4月2日,从攸县上平汝高速,前往醴陵。春风拂过的地方

醴陵世界陶瓷艺术城。图/记者陈正

4月2日,株洲醴陵鹏窑,陶艺大师在瓷坯上进行彩绘。图/记者张迪

红网长沙4月20日讯(滚动新闻记者王欢 邓蓉)4月2日,从攸县上平汝高速,前往醴陵。春风拂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已将沿途完全“染”绿。翠绿的山林间,突然会俏皮地冒出几朵或紫、或红、或粉、或黄的花儿,随着车辆的前进,又瞬间消失,给我们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

花儿给我们的印象是模糊的。而醴陵给我们的印象却是深刻的,因为它的陶瓷。醴陵这座瓷城,传承千年,四处都充溢着瓷艺的韵味。“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这是醴陵陶瓷享受到的评价。尤其是釉下五彩瓷,在世界享有盛誉。在国宴招待会等场合,醴陵出产的“国宴瓷”,多次让中外来宾惊艳。

我是一块泥巴,确切的名字叫矿土。在世界的某个多水高岭土矿床,我和很多小伙伴一起,历经阳光、雨水与风力的洗礼,等待生命重新实现价值。

一帮工人将我们装进大卡车,带到城市。在城市的某个工厂,我们被倒进一个铁皮大桶里,通过机器,跟铁、铜等金属小伙伴分离,另一些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则被注入了我们的身体。这样,我们褪去了粗糙与坚硬,变得细腻轻盈、温柔且“粘人”。

之后,我们被烘干,到一定程度后,被装进了纤维袋子里。袋子上面有我们新的名字,“××制瓷专用粘土”。

我们知道,新生命即将开始。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想起来真让人充满期待呢。

成型车间,跳上一曲旋转的舞蹈

第一站是成型车间。在醴陵“鹏窑”一间百来平米的窑口里,我们首先要通过机器抽掉身体周围的空气,然后被倒进一个封闭的、一人高的搅拌机里,加水,变成泥浆,之后还要再次通过一个旋转着的名叫“除铁器”的大桶除铁。这是固体到液体的过程,也是最基础的一步,马虎不得。

之后,我们被倒进一个巨大的泥缸里,再由师傅放进模具内,这些模具都是事先做好的,我们的身体需要适应它的结构和大小。

过段时间后(夏天温度高的话半天即可,冬天则需要三四天或者更长时间),我们已经完全吸附在模具上,师傅倾出多余泥浆,再干燥一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取出来了。

完成这道工序的师傅叫李光耀,今年55岁,做这项工作已有20余年。他将我们从模具里轻轻取出来,再慢慢放在地板上,时长大约一到两分钟。别看动作简单,一般人却容易弄砸,稍微用力不均,我们便会“受伤”。

通过适度的风干(所以对房间温度有要求,冬天还会在房里放盆炭火呢)后,我们被工人搬到了另一个房间。在一个旋转着的小桶(“修坯桶”)上,我们的头和身体在师傅陈健的细心抚摸下,变得光滑圆润,另外一些突出来的部分,陈健会用小刀去除。虽然有些疼,但我们在朝着完美的方向努力。

陈健才30岁,做这行却已经有16年。他做事特别专注,眼里只有我们,也不觉得这个工作枯燥乏味。他说,“每当看到这些粗坯越来越漂亮,好像它们是完全出自我自己手的作品,很开心。”

彩绘车间,姑娘们在我身上作画

粗坯制成后,我们还是有瑕疵。在另一个房间里,师傅王清竹用小刀将我们身体上的小洞索性“剔”出来,再小心翼翼地用新泥补上。这项工作要求极高,不仅要求“眼尖”,还要“手巧”,王师傅将我整个扣在手上,不时腾空翻转(因为小洞实在太多啦,师傅要不断检查),跟耍杂技一般。

之后,52岁的王师傅要给我“上水”啦,就是用一把沾水的刷子将我的身体从内至外刷一遍。刷子是特制的刷子,力道也很讲究,除了刷去外面的尘灰及一些杂质,我的皮肤内里其实也发生了变化。

接下来是“上釉”的工序,王师傅用刷子将釉料小心地涂抹在我的身上(这些釉料都是精心调制而成,吸附性极高),使我看上去仿佛穿了一件浅棕色的薄质绸衣,漂亮极了。当然这还只是最初步的“人工上釉”,后面还会有同样关键的机器“喷釉”。

“釉下五彩”的特点是图案在釉下面,所以在“喷釉”之前,需要在我的身体上绘制图案。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在几个20多岁的姑娘的手中,我们被画笔描上了图案和颜色。姑娘们所用到的基础颜料是用金属氧化物或它们的盐类为着色剂,与一定量的硅酸盐原料配制而成,材料本身就不含铅毒——之前有人误会我们说,是不是颜料的毒被釉盖住了,这是非常不科学的。

图案基本是描上去的,也不需要太多绘画技巧,姑娘们一般培训一年左右,掌握基本的绘画功底就可。而如果你有幸被某位陶艺大师看中,他要在你的身体上临时作画,那你的身价就不一样啦(偷笑)。

高温窑里,细胞和骨骼发生质变

彩绘之后是“喷釉”,这是“釉下五彩”在制作工艺上区别于其他瓷器最关键的一步(包括之前的人工上釉)——图案隐藏在釉料下面,在1350—1400℃高温烧炼中,彩料中的熔融物与熔融状态的坯釉互相粘合,覆盖的釉层能抵抗自然酸碱的侵蚀,耐磨损,永保花色清晰、明亮。

现在这道工序多依赖于机器完成。工作人员小辜抱着我靠近一台旋转着不断喷出釉料的“滚筒”,距离约两到三厘米,滚筒不断喷射出釉料,均匀地洒在我的身上——尽管我早已不记得来时的模样和颜色,但我知道的,我快要成功了。

这之后,进入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装窑。所谓“生在成型,死在窑上”,这是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小伙伴们谁都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我们被放在窑车上的“抽屉”里,之后被推进1380℃的高温炉中,煅烧、再成型……我们的身体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不仅外形,还包括每一个细胞和骨骼。

7到9个小时后,我从高温窑中出来了。我的周身闪耀着色彩和光芒,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不一样。

我有了新的名字——“釉下五彩”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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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石凌炜]

标签:醴陵 釉下五彩瓷 历经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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