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携“远大美宅”王者归来

金秋九月，尊品杂志记者与远大创始人、远大住工董事长张剑先生进行了一场备受期待的访谈。

若干年来，张剑与这个江湖，始终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联络-- 只闻传说，不见其人，直到2015年7月，他带着“远大美宅Bhouse”重归公众视野。有人说，这是“王者归来”，有人说，这是“道士下山”，他淡淡一笑，“我只是懒。”比起抛头露面，他似乎更热衷于守在自己的场域中，以一种近乎苛刻的工匠精神，一头扎进梦想的最深处。于是，才有了“Bhouse”，一款极有可能改写中国建筑史的工业化大众住宅产品。

Bhouse_美式经典39万8

提及远大创始人、远大住工董事长张剑，似乎总有太多的“光环”加持，总有太多的宏大叙事，而多年来一以贯之的低调处世哲学，更为他平添了难以言说的神秘感。

记者与张先生相约在一个凉爽宜人的初秋上午，地点，正是“Bhouse”开门之作“枫丹白露”的样板别墅。眼前的张剑，简单朴质的短袖衬衫搭配深色西裤，藏于黑色镜框后的一双眼睛，总是笑意盈盈……作为湖湘杰出企业家的代表，他不像年轻新锐那般咄咄逼人、舍我其谁，却总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释放着无法抵抗的说服力。

说服力源于自信。

“中国很多大企业都是跟着别人学，我们不是，远大是做世界创新的。比如当初的直燃机，现在的造房技术，我们都是国际国内最早的。”某种程度上，这构成了远大的核心企业文化，也成就了远大长久以来的骄傲资本，“远大的产品，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公司比，不会输给他们。”

别墅三楼的小会客厅，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一招一式，颇有讲究。坐在沙发椅上的张剑，时不时环顾四周，向客人介绍着自己的作品。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刻，一个工匠才能收获最大的满足感。

“Bhouse枫丹白露”是一幢三层精装别墅，面积约285平方米，包含四室三厅四卫一厨一阳台。它完全颠覆了传统的手工建筑模式，采用数字化设计，主体部分由44块PC（预制装配式混凝土结构）构件组成。特别值得一说的是，构件全部在工厂完成预制，只需像“搭积木”一样用高强度螺栓连接，30天即可完成交付。

“在发达国家，造房子早就不用人工了。”当我们叹服于“Bhouse”的神乎其技，张剑却用专业人的严谨语调，提供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视角，“建筑工业化、产业化的起步，正是造这种别墅，日本人叫一户建，美国人叫house，这种房子的工业化率特别高。你看我们这房子，几天就可以建起来，很快。另一个好处是什么？它把房子完全产品化了。就像汽车，有底盘、发动机，有各种装饰件，房子其实也是一个概念。在我看来，任何行业的进步最终都要走向工业化，工业化之后就是产品化。我们的建筑，过去都是秦砖汉瓦农民工，发展到一定阶段，必须提高它的品质和效率，而工业化带来的就是更高效率，更好品质，当然，还有更低的价格。”“枫丹白露”的售价仅为75万元，这是一个看似不可能的数字。

在张剑和远大住工的字典里，“工业化”其实意味着三个“更” -- 更快，更好，更便宜。“我们不可能偷工减料，但消费者希望又好又便宜，怎么办？必须快，用工业化提高效率，才能降低成本。同时，工业化还能保证品质的一致性。”

“既然做空调到了高点，那就建房吧”

时针拨回1996年，之于远大和张剑，这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正是这一年，远大成为空调行业的世界级旗舰企业，也正是这一年，远大住宅工业有限公司挂牌成军。

“空调只是我们的起步产品，只是建筑中的一个设备。应该说，1996年我们已经做到了一个相对高点，再往上，就是天花板。”回望20年前那次看似难解的“转身”，张剑轻描淡写，“空调要节省1%的能源或提高1%的效率，非常困难，技术已经到头了，但房子要节省90%的能耗却是很容易的。”要让自己和企业获得更大的价值空间，从一个传奇走向另一个传奇，他深知，这一箭不得不发，“房子的涉及面更广，可以改善、创新和提升的空间更大，市场也更大。”

远大要造怎样的房子？答案很简单，品质更高、能耗更低的好房子。

“差不多20年前，做这个产品时，我们看到国家的发展绝对是不可阻挡的，但存在两个问题：第一，资源不够，怎样才能用更加节约的方式，提升我们的生活品质；第二就是环境，传统方式能耗特别高、资源消耗大，对环境的影响也极大。其实，这就是一个问题——怎么做，才能既资源节约又改善环境？所以，我们要做工业化，未来中国的经济发展，就是两大资源，环境的资源和资源的资源。”顿了顿，他忽然提高声调，“做什么消耗资源最大、影响环境最大？建房子。建筑的能耗大概占了中国综合能耗的51.3%，如果减少一半，可能比如今搞新能源的价值更大。而且，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能猜中故事的发展。彼时，中国社会大量廉价劳动力的存在，让远大的建筑“工业化”难以获得成本比较优势；同时，中国建筑行业固有的管理壁垒，让绝大多数技术创新难以达成；当然，在传统观念占据主流的建筑市场，人们对于颠覆性的技术革命，也始终保持一种怀疑的姿态。远大住工虽然探索了19年，但仍然不被大众所熟知。虽然已经实践了超过1000万平方米的工业化建筑，但主要是以自主开发和政府主导的保障性住房为主，直至2013年才与万科、金地、旭辉等开发商正式合作。

时间，虽不说包治百病，却也算得上一副“良药”。当中国社会劳动力红利逐渐丧失，当国人对于建筑品质的要求不断高企，当“技术的远大”矢志追求突破与极致，“Bhouse”终于一举击中时代“痛点” -- 走上舞台中央，现在，正是时候。

“远大，就是要为普通人造世界级的家”

古往今来，中国农村似乎一直承载着“变革发源地”的社会角色。审时度势之后，张剑大笔一挥，将“Bhouse”的第一落点交给了广阔的农村大地。“我们去外国旅游，人家强在哪儿？我觉得，唯一的差距就是房子。第一，中国的房子完全谈不上美观，第二，从功能上，几乎不太适合现代人生活。你现在去中国农村，交通等方面都很好了，风景一点不比国外差，雾霾也少，差在哪，还是房子住不下来。如果我们能把房子做得更美，功能做得更好，不仅能改善中国农村的整体面貌，还能让中国农村的价值获得提升。”

2015年，中国经济全面步入“新常态”，下行压力前所未有，在张剑看来，“传统的发动机”几乎都熄火了，未来，怎么来？

“我认为，下一阶段最强劲的动力，就是旅游度假，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你想想，在家过周末可能100块就够了，但如果去度假，那就要1000块，GDP增加9倍，完全不一样！但现在，我们的农村不能满足度假的需求，设施太差，住房太差……”

在张剑勾勒的未来蓝图中，远大将打造一个针对农村市场的行业服务平台，不仅提供技术输出、管理输出，更要与专业公司绑在一起，合作共赢。“我们这房子，首先可能并不是农村人来用，可以说，今天90%的城里人过去都是农村人，这是一个巨大的群体，其中绝大部分都有回归乡间、回归故乡的梦。”他话锋一转，“但你在农村的房子不一定老去住，怎么办？和人分享。互联网经济最讲究的就是分享，分享的效率是最高的。比如Uber这种公司，对我们生活的改变，对节能减排、减少雾霾的贡献都是巨大的，它是资源的最优化配置。同时，我们还可以整合有机农业。当下，有机农业的困境在于信用缺失，放在商店你不敢买，但如果100多号人一起众筹，承包农场，吃这里出产的有机食品，还能在这度假，资源就实现了完全的分享。”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兜售”情怀的时代，而“60后”张剑，却自始至终抱有一种近乎朴素的理想。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他说，远大的核心理念，是与所有人分享技术的成功，而不仅仅是有钱人。“美国人看过我们的房子，说这在美国，也是医生或律师才能住得上的。换言之，我们的水平在世界上是趋前的，但价格，又是大多数人买得起的。”

为普通人造世界级的家-- 在“普通人”与“世界级”之间，张剑和远大反复试探，日拱一卒，二十年如一日。“现在，大家都说中国梦，其实中国梦最核心的，就是要有一个家，一个是看得见的房子，一个是心灵的归宿。”

那么，远大的梦呢？“远大梦，就是为中国人造梦。”说这话时，张剑的眼里发着光。

如下，记者记录了访谈最后的提问与回答环节：

【Q&A】

Q：在此之前，您已有十多年不曾接受采访，有人说您很神秘，您同意吗？

A：这是个人性格的问题，因人而异，并不是刻意为之。当然，企业是需要宣传的。我的性格就是不太喜欢太热闹的事，也是比较自私吧，如此一来，自己的空间就多、时间也更多。实际上，我喜欢有更多时间来做技术方面的工作。中国的高端人才都活得很累，没有自由，有钱有什么用呢？最重要的就是得自由。所以我过去不愿接受采访，不是我有多么高的思想境界，就是因为我很懒。这样自由一点嘛，别人也不认识你，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应酬，我平时基本上就没应酬。企业或个人有多少财富，你有多出名，这些当然有好的一面，但更多还是会让你失去自由。

Q: 在您看来，中国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是什么？

A：做好本分，做好自己的角色。努力把产品做好，不仅要满足消费者的眼前价值，还要关注环境、关注地球。这个和“在商言商”还不一样，言商就光是赚钱。实际上，做企业，赚多少才算够呢，更多的还是要做出有价值的东西。我觉得，乐趣不是在于赚了多少钱，而是做这件事的过程，给你带来了多少乐趣。当然，还要有“工匠精神”，不断追求完美，把产品做到极致。

Q：上市，是远大绕不开的话题，您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A：在考虑，但不是很急，顺其自然吧。我们不是特别冒进，一直比较稳健。远大的风格就是这样，不会盲目扩张。原来是“永远不借钱，永远不上市”，现在，还是不借钱。世界上的好企业都不借钱。所谓“百年企业”，重要标志就是有非常好的现金流，而没有高的负债。至于上市，通向资本市场，是一个必须的考虑，但就算我们上市了，也是稳健经营。

企业资金最根本的来源，还是要靠盈利，如果不赚钱，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所以我觉得，上市对远大的价值主要是两个：一是让公司更加符合大众规范；第二，是让更多中高层分享企业的成功，把传统的私人企业变成大家推动的企业。

当下的融资渠道太多了，如果上市是为了钱，没必要，上市融资是一种最笨的办法。中国企业现在就是钱多了，不知怎么花，乱投资，把主业都丢掉了。所以我觉得，远大这么多年没上市，虽然错失了机会，但也是好事。1998年本来也打算上，但第一当时不缺钱，第二不知道上市干嘛，结果没上。虽然可能损失了一些机会，但好处就是可以长期做一件事。

中国企业和发达国家企业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没法耐心地、长时间地做一件事。大家都希望像打人参米、发豆芽一样，实现爆发式增长。其实，中国企业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怎么做大，而是如何做得持久。真的要去比大，中国企业都很大，但没有几个有竞争力，因为产品对不起消费者，这是根本问题。实际上，世界500强里大部分都是效率很低的，中国企业真的应该多点耐心。现在也到了新常态，什么是新常态？就是爆炸式增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必须沉下心，去做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