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方言对白《杨梅洲》获多项国际电影节奖项
贰 叙事场景
陈卓希望自己的镜头“不撒谎”,以白描展示原生态
小学三年级以前,陈卓在株洲的水边长大,后来回到长沙,也喜欢“泡在江里”。选择童年记忆里的江岸作为电影生涯的起点,对13岁就离开故乡到北京生活的陈卓来说,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但他发现,风光带沿河生长,长沙和株洲的江岸,早已不是记忆里的样子。直到他在湘潭杨梅洲找到了符合记忆的“原生态”。“杨梅洲每年要被水淹一次,没法搞建设,至今保留着原始的状态,岛上还有居民。感觉是两岸都建设起来了,只有那个岛还是孤苦伶仃的样子,它的封闭和与世隔绝,跟我想表达的东西很贴切。”后期调色中,陈卓强调尽量体现绿色,色调则压在冷灰之间,烘托出江南水乡的背景。
除了江中小岛有意渲染着诗意,其他的场景,几乎都是原始呈现。大量的近景和特写,给了穷陋小巷、脏乱床铺,甚至散乱的酒瓶、烟蒂和呕吐物。虽然陈卓说“尚未形成自己的美学”,但依然不难看出,他在有意识地规避对生活的描红和粉饰。原生态的场景呈现,碎片化的镜头剪辑,则与他美术生的“画片式镜头感”直接相关。
陈卓希望他的镜头“不撒谎”。以近乎白描的手法,展示大量生活的原生态,打开一直被传统审美所遮蔽的,正是中国第六代导演的电影美学。陈卓承认,自己受了第六代的影响,但又想跳出第六代的框架,“既关注现实,又不是那么现实。想有一点抽离。”陈卓最喜欢的国内导演是姜文,《太阳照常升起》正是国内超现实题材的典范。在《杨梅洲》里,除了碎片式的现实记录,也有超现实的手法表现。
以家庭内部的多重失声,探寻时代境遇下人的身份迷津
在现实生活里,女孩和舅舅的情感关系属于“乱伦”,但在影片中,小静和舅舅的感情不无单纯和美好。他们都有封闭的内心世界,只有在一艘与世隔绝的小船上,才能敞开内心的波澜。爱不仅是慰藉,更是救赎,为小静死灰般的人生亮起一盏灯。
当这份情意只能在船上存在,船便成了一个“有意味”的意象。小静和舅舅在小船上抓鱼的经历,更为后来她在父亲的“家”中电死金鱼、又在玻璃缸上画满金鱼的细节,提供了注脚。“鱼是特别脆弱的一种动物,也是无声的,鱼缸是封闭的,跟小静的状态很像。船是一个港湾,但它同时是随波逐流、孤独和不安定的,跟这个家庭的状况也有映射。”最后,小静梦碎船焚,醒来后流产,更是某个部分被摧毁的隐喻。
同样,从小城镇来寻梦的女青年小梅,在城市流离的窘迫,身份的焦虑感,让她倍感迷失和惶恐。离异男人、警官张昊阳是她能抓住的一点希望。但成为她短暂避风港的张昊阳的“家”,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在这个“家”中如同被折断了翅膀,她的呐喊发不出来,她同样是失声的。
如果聋哑人属于社会边缘人群,流离的酒吧歌手代表弱势的一群,警官张昊阳无疑是代表社会强势的一面。但脱下制服,回到“家”中,他就是一个父亲,一个情人,一个被双重压力裹挟的普通人,他同样有沉闷的呐喊,发不出一枝芽。
陈卓用一个“家”,架构了这个三角关系。但“家”真的存在吗?“家”的紧张、和解与失散,多重失声,或许都映射着时代境遇下人的身份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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