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只为减肥 体重降了身体垮了
本报记者李柔长沙报道 早上7点的太阳,已经照亮了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大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没有外面世界的喧闹浮华,也没有精神、肉体的撕心裂肺。
起床的铃声已经响过好一会了,张红(化名)翻了个身,然后慢慢地坐起来。在生活区的另一头,赵文斌(化名)等待着查房后,去学习禁毒的知识和相关的法律法规。
“争取早点出去”,大概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出去后还会再进来吗?
张红害羞地说,“出去后,我想要个孩子。”而赵文斌则眼睛红红的,他说,他有个16岁的儿子。两个人的回答是一样的:不想再进来了。
据了解,每年因强制戒毒或行政拘留被送入这里的有4000人次。而每年戒毒成功又复吸进来的占10%。戒毒所的医务警官说,体瘾好戒,心瘾却难除。
女孩:吸毒变瘦了,也变得虚弱了
张红是在去“交易”的路上被抓的。
“我当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张红说,自从吸毒后,精神越来越差,而人的意志也越来越消沉。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精神上、肉体上的依赖让她越来越沉沦,无法抵抗。“越早进去越好。”张红说,早点发现早点戒掉。
读书时期的张红,因为体重原因,班里同学经常嘲笑她。“他们都叫我肥妹”,张红说,当时自己上体育课时,常常不达标,所以其他同学总是瞧不起她。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张红苦笑。
刚参加工作的那几年,张红还是个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好奇的小姑娘。某天,张红的一个朋友告诉她,有一个好东西吃了又舒服,又可以减肥。听到可以减肥,张红第一次吸食了海洛因。
“当时我还不知道是毒品。”张红回忆,只知道吃下去的时候,头晕眼花想睡觉,但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吸食了半年后,张红由140斤瘦到了110斤左右。
以前,看着其他女孩子身上的漂亮衣服,张红很想买“但是却穿不进”。而吸毒暴瘦后,望着体重计上的重量,可以穿进漂亮衣服的张红,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人都给毁了”,张红说。吸食海洛因后,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必须定时定量吸食,不然“就好似有一万只蚂蚁钻心”。最初吸食的量小,一天只要50-100元的量就能满足。后来毒瘾越来越大,每天至少需要吸食1000元的量才能够满足,就这样持续吸食了三四年。
“我一件漂亮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张红说,那时候有点余钱都用来买毒品了。不买衣服不会怎么样,但是不吸毒的话,每天都生不如死。
2013年6月14日上午,当记者见到张红时,已经31岁的她显得气色不错,没有一般吸毒成瘾的样子。进戒毒所11个月后,张红的体重又恢复了,人看上去也精神很多。
“出去后,我就想生个宝宝。”张红告诉记者,两年前自己成家了。婚后,丈夫得知自己吸毒成瘾,不仅没有离开她,反而陪她四处戒毒。
“他一点都不介意我的体重。”张红有点释然了。
男人:为了儿子,会努力戒毒
“乱,很乱。”赵文斌这样形容自己的幻觉。
比起张红所吸食的海洛因来,赵文斌所吸食的麻古算得上是一种新型毒品。所谓新型毒品主要指的是人工化学合成的致幻剂、兴奋剂类的毒品,直接作用于人的中枢神经系统。
2009年,赵文斌因生意关系到深圳出差。据赵文斌回忆,对方当时称,给他提供了最高级别的接待礼遇。没想到,“就那么一口”,打乱了赵文斌所有的生活步调。
在吸食毒品前,赵文斌在上海辛苦打拼了十几年,终于有了一家网络公司。刚成立的第一年,就收益了几百万。家里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有些人常常觉得自己想飞。”赵文斌说,每当吸食毒品后,就会出现幻觉。他总会觉得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在他身边神出鬼没,“我每天都神经兮兮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样子,赵文斌的儿子开始沉默不语,开始和父亲进行无言的对抗。
赵文斌的儿子今年才16岁,上高中。在得知父亲的事情后,处于叛逆期的儿子开始沉默不语起来。赵文斌说,儿子平时有什么想法也会默默地埋在心里。
就在两个月前,赵文斌被送进戒毒所时,儿子主动地去跟班主任说,自己要停课。“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这一幕,赵文斌用手捂着脸。停课一周后,儿子又重新回归了校园。
“我是真的想戒。”赵文斌说,他想告诉儿子,男子汉要敢于担当。
去年,赵文斌在妻子的陪同下,去武汉呆了几个月,渐渐地体瘾不再复发,对药物渴求也渐渐地平息下去。回到湖南后,某天晚上,赵文斌和朋友喝醉了酒后,又“来了一口”。
“怎么就忍不住呢?”赵文斌反复地问自己。
因为家底雄厚,赵文斌以前一天最少要吸食500元以上的剂量。“朋友”一多,一天的花费高达“两三万”。
“我还是有点信心的”,赵文斌说,他所知道的一个朋友,已经成功戒毒两三年了,没有再复吸。现在儿子一个月来探望赵文斌两次,“我不想让他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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