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现在最想尝试父亲的角色
策划“TA说”专题之初,我们首位嘉宾定汪涵,就因其身上的温度与深度。采访过程中,汪涵的平和与睿智让我们折服,只是这个在微信朋友圈里被人们塑造成精神导师之人,同时也是个头发和胡子泛白,眼睛溢满红血丝的四十岁男人。
节目七年之痒:很认真地在玩,玩不下去了,就让别人来玩呗
凤凰湖南:《天天向上》这次回归黄金档,与以前有什么改变呢?
汪涵:舞美设计上借鉴了一些电影的元素。环节因为一些个人喜好的原因,增加一个读书的环节,用有趣的方式给大家推荐一些书。
我们会更关注湖南的传统文化。在去年的两会中,作为政协委员,我给湖南卫视本身写了一个提案。我说湖南卫视是湖南的卫视,不是湖南卫视的卫视。所以作为湖南的卫视应该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通过这个平台让湖南人看到,把湖南最好的东西通过这个平台让全世界看到。
所以今年我们会比较关注湖南的传统戏曲、传统手艺等湖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让它们在节目里亮相,哪怕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凤凰湖南:近几年来,您在传统文化这块一直比较提倡,但在《天天向上》里推广传统文化,不怕收视率收到影响吗?
汪涵:有的时候我愿意去牺牲一些收视,去成全一些好事,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在好事情面前,收视可以做一些退让。像白先勇先生的新版牡丹亭,在大学里也是很受欢迎的,只要我们做的方法好,推出的时间恰当,应该会有一些反响的。
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在拍湖南的十九个地方戏,我希望每个地方戏都能够拍几分钟,先在《天天向上》里播,将来再看,至于后来又什么反响我们再来做。
在政协会议中,我也鼓励他们地方剧团每个人都做自己的公众微信平台,让他们用新的方式,在新的平台上找新的粉丝。
这都是工作之外自己的兴趣,是一种多管闲事的心态。这么多年自己累积的所谓的能量也好,占有的平台也好,一个人在上面谈没有什么意思,干嘛一定要去独占它,帮助更多人去达到他们的想法,做一个管道。
凤凰湖南:做《天天向上》节目会不会遇到瓶颈?
汪涵:我们也会经常讨论这个问题,包括汉声兄昨天在化妆间说想拿出一些新的本领给大家找到继续爱我的理由。我觉得说的多好啊,我们跟观众就跟恋爱一样,凭什么观众那么爱你的节目,还不是因为我们呈现出的欢乐和真诚。
我们是不是还能帮观众做一手好菜,把他的家里打扫干净,给他唱歌跳舞,吹个萨克斯,为他打快板,讲更多动人的故事,所以我们经常想怎么去学习新的东西。让小五去学钢琴,最新的宣传片,他就在海边弹的钢琴,太美了;汉声兄最近想学萨克斯,除了跳舞之外,现在吉他也在继续练,大家都希望有新的东西。
痒,肯定是会痒,痒是一种轻微的疼,疼是特别严重的痒,我们现在是特别轻微的疼。坚持也就是品位,LV最先做出的时候,别人也会说这什么东西啊,几个小鸽子,别人也是死扛死扛的,现在都成为经典了。
凤凰湖南:您当制片人也有段时间,不知现在的心态与之前相比有何什么变化?
汪涵:以前是比较单纯,我是兄弟当中一员,我可以带着他们和节目组进行所谓的抗争,比如说录制时间长了,我会质问为什么要录这么久,为什么录两个小时才剪半个小时?
但现在是双重身份,一方面要说录久一点吧,剪出来会好看;一方面又要说为什么要录这么长,有主持人的心态,个人会比较纠结。还有和台里的关系也会发生一些变化,我们现在还是希望对上能够摸得平,对下能够摆的平,左边能够抱得稳,右边我能拉的住。当制片人就是这样,上上下下,对上我有台里的任务,对下我有兄弟的利益,对左我会有技术部的要求,对右我可能有对化妆间的一些情愫。
事情很多,毕竟天天向上和快乐大本营是湖南台的两只脚,它稳不稳非常的关键,他稳我们才能腾出手去做一些别的事,挑战新的变化,这两个栏目的制片人,压力还挺大的。
凤凰湖南:现在您的工作饱和度已经很大了,有没有想过给自己一个期限去专心做制片人?
汪涵: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是说倒是很想放下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当你想放下的时候 你还被别人抓在手上,放不放是两个人,跟你跟这个社会,周边环境的问题,就像你和一个人握手,你已经松手了,但是他还仅仅的攥着你,你还是跑不了。
所以没有拿起的概念,也就没有放下的纠结了,我也不觉得我现在做制片人又怎么样的,当做到觉得做不下去了,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你想做都有人要把你推下来。只是说这种转身会显得狼狈,可是,人生中狼狈的时候多的是了,何必在乎这一次,自然而然的比较好。
凤凰湖南: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您的压力算很大,不知您怎么克服焦灼感?
汪涵:其实我没任何焦灼感,我执着于目前所谓的状况,对我来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没有什么焦虑,唯一的焦虑就是说,怎么出新玩意、新东西。但是我没有强迫自己一定要出什么,谁能出谁来呗,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栏目是我自己的,铁打营盘嘛。
凤凰湖南:可以称之为一种玩的心态吗?
汪涵:是很认真的在玩,非常认真的在玩,玩不下去了,就让别人来玩呗。我觉得我在这个行业得到的,已经够让我回味,足够让我因此而快乐和骄傲的,没有什么太多的纠结。
四十岁:是个风高雨斜时,站的脚稳;花红柳绿处,着的眼高的年纪
凤凰湖南:现在除了制片人,主持人,政协委员,还有没有想去尝试的角色?
汪涵:没有特别想尝试的,应该去尝试的有可能就是父亲。这是人生中必须要去经历的角色,都没有去经历过的角色,还是特别的期待,其余的,完全没有什么。
凤凰湖南:如果孩子出生了,最想给孩子什么样的礼物?
汪涵:生命,健康的生命。其实我们能给他什么礼物?他的到来已经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我们只能通过我们的努力,去让他一个好的环境里去生活,给他好的性格,培养他的性格。
凤凰湖南:作为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这个阶段的男性应该怎么来形容?就您的亲身经历而言。
汪涵:中国不是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也就是不会被什么东西迷惑,他应该是一个风高雨斜时,站的脚稳;花红柳绿处,着的眼高的人,应该是对很多东西看淡了,看透了的这个地步。
我有个朋友,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网店,叫三是两听。所谓三是两听,也是人生都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吗? 第二阶段——是的。第三阶段——是吧。
是吗?是我们儿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和兴趣,春天花会开哦,是吗?夏天很热,树上蝉会叫一个下午,是吗?他会什么样的都会怀疑,因为他心很稚嫩。
到了中年的时候,他就可能会,是的。面对整个社会,面对整个生活工作环境就只能去面对、承认、妥协。这个必须要这样,是的,你干了制片人必须要干好,是的;你不能去放弃,是的。
到了老年的时候就慢慢释怀了,这个,是吧,那个,是吧。所谓两听就是,好的也得听,坏的也得听,我现在应该是希望,虽然是动不动就说是的年纪,还是有机会说是吗?或者说是吧。
凤凰湖南:我觉得您应该算是一个蛮天真烂漫的人。
汪涵:还好啦,人最希望的就是,人不管在什么阶段都有一颗赤子之心。就好像弘一法师,在他出家之前,就叫做李婴,老子他也特别希望到了很大的一个年纪的时候换肤婴儿所谓的童贞。
凤凰湖南:你也有很多无奈吗?
汪涵:当然。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肯定有很多无奈,外面下大雨,你特别不想出来,但是你得出来聊节目啊,上班啊。包括现在越策停播,我们在拿新的方案,每天上午九点跑到办公室跟大家开会,下午要回台里聊有些项目的合作,晚上要录影。这当然不是我一个期许的工作状态,但是你没办法,你要去做,这就是你的责任,也是存在的价值。
凤凰湖南:你会觉得在这种高速运转的过程中,你觉得是乐在其中吗?
汪涵:当然,即便不乐在其中,也要乐在其中,只要你保持这样一颗随时都能找到,制造快乐的一颗心,在其中也好,不在其中也好。乐的本质是没有变的,这样是最好的,不一定在其中,在其外不也挺好的。
凤凰湖南:您妻子的办的话剧社那一块,您是有参与进去,还是乐在其外呢?
汪涵:那个应该是乐在其外,乐乐应该是乐在其中,因为她喜欢,所以我就去做了,爱屋及乌。
凤凰湖南:您对话剧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呢?
汪涵:观众,一个台下的观众。因为在台上可辛苦了,在台下可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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