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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湘江 寻找杜甫1200多年前的叹息


来源:潇湘晨报

岳阳楼、白沙驿、乔口、花石戍、挽洲、方田驿……溯流湘江,寻找杜甫1200多年前的叹息2018年5月20日5月9日,乔口新建的三贤祠里供着杜甫铜像。组图/卢七星平江安定镇小田

岳阳楼、白沙驿、乔口、花石戍、挽洲、方田驿……溯流湘江,寻找杜甫1200多年前的叹息

2018年5月20日


 
5月9日,乔口新建的三贤祠里供着杜甫铜像。组图/卢七星

 
平江安定镇小田村杜甫墓航拍图。

 
▶岳阳楼航拍图。

 
▶5月8日,岳阳县白沙村,曾经的水驿白沙湖已经成了内湖。

 
▶望城文化站的前站长袁慧光,研究杜甫在湘诗多年,职业习惯,看到乔口杜甫码头的碑刻,总是会认真检查,“看看是不是刻错了”。

 
◀空灵岸,峭壁之上的栈道。

 
花石村杜甫草堂,内里除了杜公亭,还有通灵观,刘芝兰和妹妹每天都会到观内上香。

 
方田驿的老码头,难见停泊的船只,村里的孩子在放学后,到河边洗衣服。

一千多年,不至于沧海桑田,特别于湘江而言。

无言的湘江依旧昼夜北去,像个不记事的孩子,不留痕迹,又像个收纳了无数古老故事的智者,在湘江之上,似乎还能听到来自千年前的回响。

五月,从洞庭湖出发,逆流而上,并不难寻见杜甫1250年前的叹息。

杜甫的诗,是一张精细的湘江地图,岳阳楼、青草湖、白沙驿、乔口、铜官渚、津口、空灵岸、花石戍、挽洲、方田驿……杜甫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或被当成旅游资源开发,或荒草丛生,面目全非,又或者早已更换了名称。却从来不曾忘记,岳阳楼的怀甫亭、湘江边的杜甫江阁、民间老太太修建的杜甫草堂、挽洲岛上的老樟树……皆是对诗人千年后的回应。

是的,湘江不曾忘记,它收容了杜甫的苦难与悲悯,也记住了他的颠沛与漂泊。

撰文/本报记者 唐兵兵 通讯员 资一帆

岳阳楼:怀甫亭,总是容易被忽略

岳阳楼名声在外,是因为宋朝时范仲淹写的《岳阳楼记》,来岳阳楼的参观者,总会想一览“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壮美,领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豪情,却少有人想起一千多年前,在岳阳楼上涕泪横流的那位老者。

5月7日,我们进入岳阳楼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岳阳楼在一片夕阳的光芒里。前坪依旧有不少游人,在排队等候最佳位置拍照,岳阳楼是他们必不可少的背景。

登楼,落日余晖穿过云层,成了一道道光柱,远处君山如黛,拖沙船缓慢驶过湖面,落日黄昏,大约是一天里最好的风景了。不知道,这初夏傍晚的岳阳楼、洞庭湖盛景是否能驱散千年前杜甫心头的阴云,而他见到的“白雪中”的“潇湘洞庭”又是怎样的一幅苍凉萧索场景。

在岳阳楼,杜甫是容易被忽略的,在脱离了离乱、战争、老病的语境之后,面对一片宽阔的水域,总是难以感受到“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的凄凉,和“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的家国情仇。如果不是刻意的找寻,大约,我们也要错过景区内纪念杜甫的“怀甫亭”了。

从岳阳门拾阶而下,点将台往南100米的那个小亭子,就是“怀甫亭”了,相比于岳阳楼,怀甫亭显得寂寥许多,少有人驻足拍照。怀甫亭建于1962年,杜甫1250周年诞辰,那一年,杜甫被世界和平理事会推选为世界文化名人,“怀甫亭”,是这座城市一场后知后觉的纪念与追思。

亭子坐南朝北,倒也玲珑典雅,亭中竖着一方石碑,正面刻着杜甫画像和《登岳阳楼》,背面则是杜甫漂泊的一生简介。亭子的牌匾,“怀甫亭”——出自朱德之手:楹联“舟系洞庭,世上疮痍空有泪;魂归洛水,人间改换已无诗”,是诗人吴丈蜀于1979年撰写,像两个诗人相隔千年的一场对话。

白沙驿:堤坝割裂了与水的联系

大历四年(公元769年)春天,杜甫离开岳州,穿过洞庭湖南下,前往衡州,穿过洞庭,夜宿青草湖、白沙驿,在这两处留下诗作。《岳州地理杂志》的作者张小章坚信岳阳县中洲镇白沙村,就是白沙驿,而杜甫到达白沙驿的前一夜留宿的青草湖,在白沙村往北五里处。

5月8日,按照张小章的指引,我们找到了白沙村。

“以前,白沙湖是跟湘江连在一起的。”白沙村的刘志祥今年已经80岁,他指着门前的一个湖泊告诉我们。在河堤修起来之后,白沙湖就成了内湖,切断了白沙湖与湘江的连接,似乎也割断了村民与水的联系,现在村民多以种地为生,少有人捕鱼为业,他们的田地,都在江心中洲垸上。对于杜甫,老人显得陌生,听说我们寻访古迹,热情地拄着拐杖,带我们去看村里的老屋。他所说的老屋,是竹林里一座建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红砖房,主人搬到了镇上,早已荒废,竹林掩映中的老屋,倒总能让人想起杜甫来。这个与湘江比邻而居的小村落,在洪水的进退之间,历史大约总是难以保存。

老人的儿子刘庆军,确信白沙村曾经兴盛过,他的依据,是在村里到处都能挖到瓷器,“后山就叫瓷器坡,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这里兴起过淘宝热潮,周边的村民都来这里‘挖宝’”。他曾经也是寻宝中的一员,只是,从来没有挖到过完整的瓷器。淘宝者热衷,不止于瓷器,“我们这边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这一带有个江洋大盗,用金钩钩住胡子,叫金钩李胡子,专门抢劫过往船只,在他死后,埋了18坛金子,每坛18块,每块18斤”。瓷器、大盗、金子的传说,多少增加了这里曾经作为驿站的可信度。

“对了,我们还挖到过青砖的台阶。”刘庆军似乎觉得故事并不具备太多的说服力,像突然想起,兴奋地拍起手来,将我们引到屋前的菜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们在此开荒种地,“挖到了青砖,开始以为是坟墓,后来才发现是台阶”。台阶两米多宽,向下通往白沙湖,只是如今白沙湖萎缩,菜地离开湖泊有几百米的距离了。“关于这个台阶,只有我们知道,应该是个码头。”他无不骄傲地说。

白沙村沿着河堤往北两公里的是中洲垸的堤坝,堤坝将河西的湘江古河道隔离,北面是洞庭湖,湖边一大片青草在风里招展。“这两天水涨起来了,前几天青草更多,更好看。”旁边垂钓者说,这里是青草湖的一部分,青草湖属于古五湖之一,在洞庭湖西南,与洞庭湖相连,湖床高于洞庭湖,在丰水季节,北接洞庭;在春季水涸的时节,青草弥望。所以出洞庭的杜甫才会有“洞庭犹在目,青草续为名”的诗句。按照张小章的考证,杜甫当年在青草湖的留宿处,就在堤坝周围,“在《宿白沙驿》中,杜甫注明了‘初过湖南五里’,湖,应该就是指青草湖,堤坝离白沙村刚好五里路”。

乔口古镇:杜甫“很忙”

“贾生骨已朽,凄恻近长沙。”一路向南,入乔口即将进入长沙的杜甫,想起与自己境遇相似的贾谊,又不免感伤起来。在几百年后,乔口的人们将屈原、贾谊、杜甫供奉起来,建成三贤祠,三位怀才不遇、漂泊潇湘的诗人,以这种方式在这个古镇得以聚集。

多年没来乔口镇的袁慧光,甚至已经难以找到三贤祠的位置,“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来的时候,不过一条街,现在建了很多新房,分不清楚了”。几经打问,才找到了三贤祠。三贤祠建于宋朝末年,几百年间,几经损毁,新建的三贤祠里供着三位诗人的铜像,杜甫手执毛笔,眉头紧锁,依旧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乔口,所处三个地级市四个区县交界处。是从北方水路进入长沙的第一站,在水运时代,商贸繁荣,素有“长沙十万户,乔口八千家”之说。在水路交通区位优势丧失之后,旅游成了乔口新的突破口,杜甫,自然成了乔口的一张名片。

在乔口,杜甫“很忙”。

杜甫饭店、杜甫客栈、杜甫码头……各种以杜甫命名的商铺随处可见,从事杜甫研究的袁慧光,似乎对于杜甫的过度开发有些不适,看到刻在碑上的杜甫诗,他总是会认真审查,“我看一下,他们写错没有”。

他考证过杜甫当年登岸的码头,“应该是在乔江上,怎么可能到柳林江来呢”。他摇摇头,表示无奈,带着我们走上河堤,去看那个可能是杜甫当年泊舟的码头,是在乔江跟湘江交汇的一处港湾,已经难以见到码头的痕迹,只有悠闲的垂钓者。“杜甫应该是从这里上岸,然后到老街上喝酒。”他想象着千百年前,杜甫登陆乔口的场景,坚定地说。只是,对于旅游者而言,杜甫从哪里上岸,似乎并不那么重要。

杜甫在乔口停留之后,继续南行,却遇到大风,只能进入铜官渚暂时避风,写下了“春火更烧山”的词句。5月9日下午,我们从乔口开车前往铜官石渚湖,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开展。“就是这一片建设工地,全是石渚湖。河堤没有建之前,是连着湘江的,现在这片水域全没了。当年杜甫,在这里避风,写下了《铜官渚守风》。”

袁慧光似乎执着于寻找一些过去的遗迹,径直穿过建筑工地,走到瓦渣坪,一片荒草中,埋藏着跟大唐相关的信息。他在地里很快就掏出一块瓷器碎片来,“看,唐代的碗,就是这样的”。他欣喜地将碎片在池塘里洗干净,向我们展示,似乎找到了跟杜甫的某种关联。或许,当年杜甫在铜官渚看到的火光,就是这碎片的锻造呢?

凿石浦,杜甫草堂将重建

大历四年(769年)的这次南行,杜甫急于赶往衡州,并没有在潭州逗留太长时间,到达潭州时,正值清明时节,从杜甫的诗里,可以看出初到潭州的杜甫曾寻觅过定王台旧址,也瞻仰过贾谊故居,还登了河西的岳麓山。在潭州盘桓几日后,乘舟南行。在株洲“宿凿石浦”“过津口”“次空灵岸”“宿花石戍”“次晚洲”,进入衡州。

“杜甫草堂马上就要重建了。”5月10日早上,株洲杜甫研究会会长彭水明、副会长仇民主带着我们去到株洲河西凿石浦,该处的杜甫草堂、庆霞寺旧址已经用围墙隔离,墙上画着未来的规划图。

据传,凿石浦因为产红色砾岩,新石器时代人们就在此开山凿石,打磨工具,因此得名,是株洲最古老的地名。大历四年春,杜甫经过凿石浦,“爱庆霞寺山水清雅,因宿于寺”(《凿石浦志》)。北宋年间,在庆霞寺旁建杜甫草堂,以纪念杜甫,上世纪七十年代被毁。两人多年的奔走与努力,终于能让杜甫草堂重新树立在湘江之滨。让彭水明和仇民主难以释怀的是,北宋年间,书法家米芾在江边峭壁之上书写的“怀杜岩”,被炸毁,再也无法修复了。

过凿石浦15公里,是雷打石沧沙埠,对岸是渌江与湘江的交汇处,“那里就是津口,也叫过关口,曾经是驻兵的地方呢”。沧沙埠的居民贺湘平退休以后住在株洲城里,在老家种了些菜,时常回来看看。面对津口的沧沙埠,曾经是个繁华的码头,“小时候,两边都是肉案。河里很多船的,最多的是到醴陵拖瓷器的船,村里有个说书人,每天下午都在亭子里讲故事”。他所说的亭子早已成了菜地,却能看到斑驳的石柱,还有民国时期“永禁洋烟,如违禀究”的石碑。只是,不知道“回望过津口”的杜甫,是否曾在此登岸。

当晚,杜甫大约是夜宿空灵岸的,沧沙埠离空灵岸只有5公里,江边峭壁,红色的砾岩临江突兀,绝壁之上天然洞穴成了寺庙,让急于奔赴衡州的杜甫感慨“幸有舟楫迟,得尽所历妙”而决定留宿。

“要从河里看,才能看到空灵岸的妙处,看到石头想要飞升的样子。”进入空灵岸,沿着栈道向上,仇民主始终觉得,应该划船来领略空灵岸。观音岩洞仍在,洞穴里供奉着观音像,“洞沿以前伸出很长,后来被炸掉了”,僧人解释。寺庙正在加紧建设,绝壁前建起了各种寺庙,遮挡了峻奇的霞石。“以后,怕是难以见到‘空灵霞石峻,枫栝隐奔峭’的景象了。”仇民主说。

花石戍,老人建起杜公亭

“午辞空灵岑,夕得花石戍。”杜甫到达花石戍,见到的是一片凋敝,“罢(通疲)人不在村,野圃泉自注”。柴扉芜没,农器牢固,因为连年战乱、赋税繁重,农人逃散。

《新唐书·地理志》记载:“潭州有府一,曰长沙,有渌口、花石二戍。”5月10日,我们到达王十万乡花石村,感受到的同样是衰败,一种经历过繁华后的落寞。红砖砌成的高大建筑,曾经是供销社、礼堂、卫生院,如今已经废弃良久、墙面斑驳,也像是经历了某种逃散一般。

而就是这个凋敝的村庄,建有杜甫草堂,终究是一件让人欣慰,又不无好奇的事情。“花石戍原来有过杜甫草堂,民国时期就被毁掉了。”仇民主介绍,后来的杜甫草堂,是村里的一个老人出资建造的。老人叫刘芝兰,今年87岁,因为我们的到来,特意拄拐来开门。杜甫草堂在湘江边的一做石山上,“我是因地制宜,多快好省,建杜甫草堂”,刘芝兰边打开门,边开玩笑。2000年,刘芝兰生日那天,按照她的说法,是因为做了一个梦,从此皈依佛门,开始吃斋念经,许愿要建一座寺庙,“原来这里就有通灵观”。只是,她兴建寺庙的申请遭到拒绝,“那我就申请建个杜甫草堂”。申请得到批准,刘芝兰自己设计,建起了这座杜甫草堂。进入草堂,一层是个寺庙,天然的岩洞是通灵观,村里的人都认为,那个山洞,就是杜甫曾经留宿的地方。通灵观旁是三圣殿,刘芝兰姐妹虔诚,每天必须两次上香跪拜,初一十五,还有不少来自周边的香客。通灵观前,一块碑刻着杜甫的《宿花石戍》,享受香客的香火。

杜公亭在楼顶,“你看,这房间是水塔改造的,杜公亭就在水塔上”。杜甫江阁的设计是老人晚年得意的作品,楼顶还特意做了“花石戍”的硕大标牌,面朝湘江,像是某种指引。杜公亭内的布置、画像、诗词,都出自刘芝兰的侄子之手,“谁扣君王门,下令减征赋。你看,杜甫多怜惜百姓啊”。刘芝兰上过大学,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杜甫,她是无限尊重的。杜公亭成了株洲现在唯一能够凭吊杜甫的地方,时常有不少文化人前来,或赠画像,或写诗文。

花石戍用建造亭台寺庙的方式记住了杜甫,没有亭阁寺庙、“秀色固异状”的挽洲岛,却把杜甫的旅程刻在了老樟树上。5月10日,我们乘坐义渡上岛,不过是为了去找那棵老樟树。岛上的居民多半是在明朝初年搬到岛上,却对于杜甫系舟的老樟树如数家珍:“那棵树啊,有一千多年了,唐朝的时候有个诗人在那里停船。岛上世代都是这么说的。”老樟树在岛东面的河堤下,远处望去,树冠并不很大,孤独地立于江畔,走近,树干却是巨大的,树干分出叉来,靠河的已经枯死,树干中空,岛上的人说,是孩子们玩火,把树干烧空了,依旧挺拔地记录着湘江的过往。

耒阳方田驿,杜甫生命的转折点

大历五年(770年),杜甫向南投奔舅父崔伟的旅程,止于方田驿,一说,杜甫的生命也终结于此,一说,杜甫从方田驿返回潭州,准备北上回乡,死于潭岳之间。不管是哪种说法,方田驿,是杜甫生命的转折点。

“地点很明确,在新市镇龙市村。”耒阳市文史专家蔡得初,仔细研究过杜甫,在《聂耒阳以仆阻水书致酒肉疗饥荒江诗得代怀兴尽本韵至县呈聂令》的诗中,杜甫注明了阻水的确切位置,“陆路去方田驿,四十里舟行一日,时属江涨,泊于方田”。一些学者,把这首诗定为杜甫的绝笔诗。

5月11日下午,我们前往龙市村。在耒水河畔的龙市村,曾经是耒水一个重要的码头,“唐朝的时候应该是个官驿,三十里设一个驿站”。水运式微,成了周边村镇的圩场。

杜甫阻水方田驿的事迹、村庄名称变迁被刻在集市大门门柱之上。“因为村里有个老龙王庙,叫龙王庙市,现在简称龙市。”蔡得初解释。龙市对龙王庙的敬畏,或许,恰好说明,此地曾经经常被洪水侵扰。

龙王庙在耒水旁,河道在此呈“V”字型,往北是衡阳,往南是郴州。两岸长满枣树,甚至没有堤坝防守。“这是后来新修的龙王庙,老龙王庙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毁掉了,庙里的菩萨,是从河里捞起来的。”进入龙王庙,蔡得初解说。

夕阳里,耒水波光粼粼、平静流淌,龙王庙威严地看护着耒水,河边是洗衣服的孩子,一切都如此美丽平静,真是这方水域将杜甫逼向了绝境甚至死亡吗?

蔡得初认同杜甫卒于耒阳的说法,杜甫被困方田驿,“涉旬不得食”,得到聂县令的资助,送来了白酒和牛肉,或者是因为久未进食,突然吃得太多,“客死”舟中。“毕竟撑死,对于诗人来说,太不光彩了。所以,后人才会不断地粉饰,说杜甫北归,死于潭岳之间了。”

杜甫在耒阳的墓葬在耒阳市一中内,墓封土为圆形,基砌麻石,正面麻石镌刻有:“唐工部杜公之墓”。上款署“景定癸亥夏孟”(南宋理宗景定四年四月,1263年4月),下署“县令王禾立石”。“这块碑是全国八座杜甫墓中,年代最久远的碑刻。”蔡得初坚信耒阳是杜甫真墓,“而且没有迁走,一来,他的子孙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二来,宋代学者王观国是长沙人,他曾经亲临平江、襄阳等地考察过,证明耒阳墓是真墓。”

而卒葬平江的说法则认为,《至县呈聂令》的诗作之后,杜甫还写过《回棹》《过洞庭湖》《风疾舟中扶枕书怀三十六韵奉呈湖南亲友》的诗作,诗的内容表明,杜甫从耒阳北归。认为杜甫是在北归途中重病,沿汨罗江到昌江(平江)求医,在平江去世,葬于安定镇小田村,而关于是否迁回洛阳,又莫衷一是,扑朔迷离了。

撰文/本报记者唐兵兵通讯员资一帆

[责任编辑:张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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