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女儿嫁给了常德” ——壁画家孙韬的常德情缘

孙韬在七里桥工作现场。

2016常德旅游节的余温尚未散去，“德马”又以矫健之姿奔来。这个秋冬季，好客的常德人又多了一些引以为傲的理由：穿紫河畔，大小河街呈现的是老常德的沅澧风貌，德国小镇则将欧洲小镇的异域风情尽揽其中，昔日的污水河换装变为城市“金腰带”，风格各异的九座桥配上高端精美的壁画艺术，生生将一条城中河变成了一座城的艺术文化之河。

“我从世界各地的很多城走过，常德的美毫不逊色，尤其是穿紫河很美。”11月13日，市城区大河茶馆，穿紫河桥梁美化工程艺术总监孙韬面对记者侃侃而谈。

从构思设计到实地创作，不足半年的时间，这位中国壁画界领军人物带领他的团队向常德人交出了一份作品：穿紫河九桥壁画。“我把女儿嫁给了常德。”孙韬诚恳地拜托记者带话给常德市民：请善待她。

结缘：常德太阳山壁画令人印象深刻

“早在两年之前，我就与常德结下了不解之缘哩！”孙韬兴致勃勃地向记者讲述了自己与常德的特殊缘分。

2014年10月初，常德画家莫道宏的作品《太阳山太阳文化石雕壁画》在“全国第三届壁画大展和全国第十二届美术作品展览·壁画展”联展中展出，这幅作品给担任展览评委的孙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15年春节前，孙韬受到莫道宏的热情邀请，第一次来到常德，实地参观了太阳山森林公园，并在此过程中结识了常德市美术家协会主席漆跃辉。后来中国美协先后在常德召开中国湖南常德壁画山（壁画园）可行性方案论证会、江南画墙考察调研座谈会，身为“主角”的孙韬在会议之余，还多次到太阳山、柳叶湖、诗墙公园等景点参观游览。“不过我从来没去过穿紫河，也没有想到在常德城中还有这么长的一条河，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这条河上给大桥画壁画。”孙韬说。

或许一切正是最好的安排。今年上半年，市委、市政府将打造穿紫河水上艺术景观带作为穿紫河风光带建设项目的重要部分提上日程，并正式启动了穿紫河桥梁艺术美化工程。没过多久，孙韬就接到了漆跃辉打来的邀请电话。“当时我正在绘制参加中华文明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的作品，时间非常紧张，心里暗暗打着退堂鼓。”但漆跃辉了解这位老朋友的脾气，他开始反复地给孙韬做工作。或许是老朋友的盛情实在难却，或许是与常德的情缘难以忘怀，抑或是艺术家与生俱来追求新意的天性，4月初，孙韬还是来到了穿紫河边，并最终接受了漆跃辉的邀请，出任穿紫河桥梁美化工程艺术总监，全面负责整个工程的设计构思。

创作：穿紫河上“讲述”常德故事

画壁画，这对于从事壁画创作已经二十多年的孙韬来说，可谓是一件驾轻就熟的“小事”，但在河面上给桥底、桥墩画壁画，却是他创作生涯中的第一次。因此，各种困难以及意外状况也就接连而来。

首先遇到的难题是“画什么”。孙韬说，5月份制订第一套方案时，相关部门并没有给出具体要求，画家们索性自由发挥，采用的是半涂鸦式的手绘。“整套设计非常现代，但大部分内容都与常德关系不大。”很快，这套方案遭到了否决。

在本土民俗专家的筹划和帮助下，大家及时调整了思路，在重点突出地方特色的同时，还考虑到市民乘船观赏、夜游观赏的特殊性，因地制宜地增添了浮雕等多种多样材料的艺术品，从不同的角度、形式、内容来反映和体现常德文化的内涵，用壁画在穿紫河上“讲述”了多个引人入胜的常德故事。

穿紫河上的这九座桥，采用了“一桥一壁画，一画一主题”。孙韬说，比如白马湖桥，诉说着当地流传千年的“白蟒”“乌龙”传说；船码头一桥再现了古代常德沅江两岸的景象；长胜桥则以民间美术的形式，表现了常德有关“龙”的传说；遇仙桥展示了常德的自然风光和文化底蕴；穿紫桥体现了与常德具有颇深历史渊源的“屈原文化”；七里桥的壁画及浮雕着重表现古代常德喧嚣热闹的街景和特色典故故事；紫缘桥体现了常德地区的渔猎生活……

刚解决了“画什么”，画家们又遭遇了“怎么画”这个问题。“我们都没有水上作画的经历，真正实施起来，难度极大。”孙韬告诉记者，工作人员在河道中央用浮筒连接成浮台，随后在浮台上搭建高达三至四层的脚手架，工作人员站在脚手架上，仰头绘画。“恰逢暑期中最为湿热难耐的日子，大家每天都在汗流浃背中进行创作。有时河道有风，浮筒上下起伏，造成脚手架摇晃，常有人直接踩空掉到河里。”孙韬说，这是一段“苦”并快乐着的创作经历。

梦想：打造“中国当代壁画第一城”

10月17日晚，2016常德旅游节开幕式隆重举行，当满载中外游客的“水上巴士”缓缓驶出河街码头，沿穿紫河航道进行夜游观光时，桥下那些美不胜收的壁画让游客狠狠地惊艳了一把。此后的一月时间里，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游人乘船在这条艺术之河中徜徉、沉醉。

“应该说这是由中国第一流的壁画专业团队完成的、全国极少有在桥底下大规模创作的壁画艺术群。”面对自己参与指导、设计、绘制的艺术作品，孙韬并不淡定。这组壁画系列覆盖了浮雕、高浮雕、手绘壁画、硬质壁画、钢板雕刻、筛板马赛克等多种材料和玻璃镶嵌、石材镶嵌、金属板雕刻等十几种制作工艺，其丰富性非常罕见，呈现给游客的是千变万化的艺术效果。

近两年的常德情缘，孙韬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也更加深厚。“常德城不大，但艺术氛围很好。”他坦言，“中国能这么开放让艺术家折腾的城市不多，我觉得常德的领导非常有魄力有品位，这是常德的福气，也是艺术之幸事。”

“常德已有的太阳山壁画、江北诗墙、穿紫河壁画艺术群和目前正在打造的江南画墙，在全国范围来说都是相当具有特色的艺术品，我看常德完全有可能成为‘中国当代壁画第一城’！”孙韬说。

水上作业对于壁画家们来说很少见。

紫缘桥现场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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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韬，1969年出生。1989年至1996年由国家公派留学，毕业于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梅尔尼科夫工作室，获硕士学位。2005年至2012年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获博士学位。现任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壁画艺术委员会秘书长、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名誉教授、中国壁画学会理事等职务。

孙韬的浪漫：你知道，艺术家都是很浪漫的。那天，我沿着穿紫河把所有的桥走了一遍，就决定当常德人了。常德这座城市真的很美，我在穿紫河旁买了房子，从我家窗口就能够看到七里桥。

孙韬的遗憾：穿紫河的九座桥壁画都是以艺术家署名形式创作完成的。穿紫河以夜游为主，我在作品完成后发现，由于灯光调试角度问题，并没有很好地展现整个作品的美感，希望能有机会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