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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大学毕业成入殓师 与男友同去殡仪馆工作


来源:潇湘晨报

5月23日,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殡仪学院实训室,李杨熟练地戴上手套,准备给“遗体”模型化妆。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的殡仪系有4个专业,分别是殡仪服务、殡葬设备、防腐整容、陵园设计与管理,李杨学的是防腐整容方向,做这个专业的人,就是入殓师。

5月23日,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殡仪学院实训室,李杨熟练地戴上手套,准备给“遗体”模型化妆。图/记者辜鹏博实习生王悦婷

5月24日上午,李杨考完驾照最后一科,顺利拿到驾照。

晚上9点,李杨和男朋友原凯从长沙启程前往无锡,这一天,他们正式结束在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3年的专业学习,都将去无锡殡仪馆工作,她即将正式成为一名入殓师,她男友将从事火化工作。

19岁那年,高考结束。东北姑娘李杨想找一份工资比普通职业高一点、就业又不是很难的工作。她首先考虑了学医,当一名接生员,但因为学的是文科,只能作罢。最后,她决定选择殡仪专业。

“传奇”经历

在读殡葬专业前就去殡仪馆实习了

李杨的弟弟觉得很奇怪,他这个平时在殡仪馆各种类型的死者都见过的姐姐,看到虫子、蟑螂什么的居然会哇哇大叫。

李杨说,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说起选现在的这个专业,李杨还有着一段颇为“传奇”的经历。高考过后,由于学医的愿望没有实现,她决定去读殡仪专业,她爸爸当时没有多想,随口答应了一句“可以啊”。

但是,她爸妈很快就反转了态度,一致反对她学这个专业。但她也很有个性,做了决定八匹大马都拉不回来,打算在暑假去老家黑龙江双鸭山的殡仪馆实习,来消除父母的疑虑。

“我当时直接找的殡仪馆馆长,让他收留我实习一段时间。”李杨说,那时她还很内向,不像现在这般能说,但馆长答应了。

实习的第二天,李杨就上阵工作了,开始给殡仪馆的死者化妆,她已忘了第一次化妆的那位死者的面容,只记得当时死者的耳里有瘀血,是她给清理的。后来很多人问她,第一次做这个会不会害怕,她的回答是:“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学校殡仪专业的王夫子老师曾经说过,每个选择殡仪专业的孩子,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李杨说,自己选择这个专业,很大一部分是家庭经济的原因,她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学,她现在工作了,打算负担弟弟一部分学费。

那个暑假,李杨实习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回家之后,爸妈看她还挺开心,啥事也没有,就答应了她的选择。

2013年9月,李杨从与俄罗斯一江之隔的双鸭山出发,来到了长沙。

平常心态

入殓师只是一份普通的职业

入学后上课第一天,老师就放了日本电影《入殓师》,这是要让李杨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职业。

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的殡仪系有4个专业,分别是殡仪服务、殡葬设备、防腐整容、陵园设计与管理,李杨学的是防腐整容方向,做这个专业的人,就是入殓师。

李杨班上有52人,女生36个,男生16个。大学的时候,李杨也曾去殡葬服务公司实习过,当时在马鞍山的一家公司,成天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面守着,给刚刚有亲人去世的家属推销服务。“我问了两个人就没再开口了,不适合干那个(销售)。”李杨说,她开口就被人家骂了,还是打算老老实实地学自己的本行。

防腐整容这个专业要学的,就是为死者还原未死之状态。这份工作包括整修死者的面容和身体,尽可能还原完整面容和身体。不过,殡仪学院其他专业的知识,他们也都要学习一点。

“这个工作有很多技巧,靠蛮力是不行的。”5月23日,李杨在殡仪学院的实训室演示她平时的工作,“例如翻动死者的身体时,从胯部这里用力就要轻松很多。”

当然,李杨需要处理的还不仅仅是给死者穿衣化妆这么简单的事情,因为还要面对各种非正常死亡的死者,这些都需要专业学习才能做好。

李杨也遇到过一些不被理解的情况,一些高中同学就把她QQ拉黑了,“很多同学在QQ上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虚心学习

跟师父相比,感觉自己还差得远

李杨读的是3年制高职,除了大一的理论学习,她花了很多时间出去实习。最近两年,她去过广东中山、山东滨州、福建南台、江苏无锡4个地方的殡仪馆。

李杨的手机里存了3张和工作相关的照片,其中两张是她在实习期间拍的,另一张是她2015年6月去湖北参加“东方之星”号沉船事件的工作证,那张工作证,她也一直留着。

2016年2月,李杨在无锡殡仪馆第一次给一名非正常死亡、面容损伤严重的死者整容。“那是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坠楼去世的,半边颅骨都碎掉了。”李杨的手机里保存了给这位老奶奶整容前后的照片,整容前有三分之二的面部受损,整容后几乎看不出有任何损伤的痕迹。

每次给死者整容化妆,李杨都会尽量去了解逝者生前的故事,也会尽力安抚悲伤的家属,看到那些安详去世的老人,她说甚至能够从他们的仪容中看到表情。

带领李杨和另一位入殓师做整容工作的是无锡殡仪馆的余廷,以他名字命名的无锡市殡仪馆余廷技能大师工作室,是江苏省被民政部授予的两个殡葬技能大师工作室之一,也是江苏首家国家级殡葬技能大师工作室。

李杨说,她现在已跟余廷大师学习了半年的时间。即便大学时就拿过全国职业技能竞赛特等奖,但跟师父比,自己现在还差得远。

大学毕业,李杨还将继续当一个徒弟,在余廷技能大师工作室进行防腐方面的研究。

入殓师的爱情

恋人是同行,更能彼此同行

5月23日,是李杨和原凯相恋一周年的日子。一年前,李杨去天津参加第六届全国职业院校民政职业技能大赛,原凯跟她说,只要能拿二等奖,就实现她最想实现的愿望。

“他喜欢我,我也知道他喜欢我。”李杨说,原凯是一个踏实的人,她也想找个踏实的人一起过日子,原凯的那句话成了她参赛的动力,最后,她拿到了遗体防腐师特等奖。

她和原凯好上了,最想实现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

原凯来自山西长治,李杨来自黑龙江双鸭山。毕业后,他们都将去无锡殡仪馆工作。

李杨做的是防腐整容方面的工作,原凯做的是火化工作。和男朋友相比,李杨对工作的要求要高一点,“我常跟他讲,要多学习,即便是火化工作也有很多专业知识。”

李杨打趣说,和普通情侣相比,她和男朋友的个性刚好对调过来了。李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很多细节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倒是原凯记得清清楚楚,随时能给她接上,甚至是他们相恋之前的事情,原凯也记得。

“我们都不想依赖家里,想靠自己的努力,省吃俭用几年,在无锡付个首付买房应该是没问题的。”李杨说,做他们这个行业的,很多人找对象都会找同行,大家相互了解对方的工作,也能够彼此理解。

接触殡仪行业近3年的时间,见惯了各种生生死死,李杨总结了她的人生经验:要活好每一天。

(本报记者 范典 实习生 毛鹏 长沙报道)

[责任编辑:袁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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